2016年2月26日 星期五

詩學美學不明所以

標題:詩學美學不明所以

這原本是一首詩。可是虞先生在那些路段上常常跟我說,他不喜歡詩。一來他不懂得看詩,並不因為詩的意象難澀,只是既然猜猜度度永遠沒有終結,一切稱作混然天成的文字不過是另一種較刻意的自動書寫;如此來說,我感覺真如他所言,寫詩的人好奸狡,斷句的破碎快要盲目得令人發瘋了。我可能沒有準確拿捏他不悅的源由。

但他的說話好比炸物上的油份,無論我多麼小心提防過,觸碰之後還是沾在手上,那麼不經意。又,知曉這種殘忍的印象一定煞心不已,總是用水沖洗多久,不費點功夫是撇不走納悶的污膩感覺。

舉個例,曾經被人說過難聽的歌曲,再放進耳中還是有些梗蒂,久久不能放心傾耳。正如現在不敢輕言寫詩了。應該要等一些事到來,飽經多一點難以言喻的氣氛,喉嚨好乾的時候,再放心寫一句詩。

不明白每夜看到的詩,那麼自在的筆觸,或者人們分享詩句的時候已經剝去了很多包裹洋蔥的外皮,該荒廢的好好廢去,看見然後再看不見,於是我便看到核心的選擇。

但那些詩我相信,有好多是平民寫的,不是那種堅持做個平民的詩人,是只能做平民的平民。他們到底看見了甚麼,以致寫一片海能夠記起有人從海中心放下了瑣碎?我記不得的絮語,卻實在地在那次閱讀的時候,處理了我的情感,讓我得到憐憫,讓我感覺病痛之後有喘息的權利,讓我這個香港人知道台灣人十分關心政治,連回應詩句的時候也想要超越詩句的詩意,在解讀之前選擇不解讀,而是把文本整幅攤開得更壯闊,把一件靈魂添上倍數。他們似乎能夠分享斷裂的事,磨合磨合,一個藝術展竟然轉瞬化作工藝坊,這是我最無言之處。你們愛文字的程度,好像我愛吃肉燥飯的程度,看見的時候就想吃,聽到名字的時候都想找找吃。

我還有很多不明白,包括藝術的方法。人們教人們執行藝術,可以遵從感覺和意願,然後修煉技術。十分玄妙的儆醒,說了不也等於沒說。有人說搞藝術是圈子的遊戲,你在圈子裡也不管有沒有實力,總之有評價和人脈,懂得做跟班再參賽再參展就順利到不行了。好美妙的說法應該來自對這種圈子有點不滿的人。那種自稱在圈子外十分不利的人會試圖說圈子裡的不是,但自從他懂得言非之後,他就成為了圈子裡的一樣圓滑的樣品了。他們以後一同在化學藥水裡等候大觀園的實驗到來。我們會不會是不能被消毒的人呢?進不了是因為時間的問題,還是房間狹小的問題,還是我們根本不喜歡那種像醫院的氣味?

但是啊,我依然覺得懂藝術的藝術家對圈也沒有很多迷戀。他們很專心的,像從世上分裂出去的靈體一般,活在我們不可窺視的軌道,在用意識去工作和造業。他們有單寡主義的輕味覺繪圖家,他們又有量準銀鉤的字型筆藝專家,他們又有景深焦明的視觸捕物者,好可怕,好可怕,所有的美麗都好難明白。

也許我想了很久都做不到,他們卻可以做了另一邊的我。所以才特別懂得喜歡,單純地喜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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